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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完结)他是大将军的命,却偏偏爱上了一个唱戏的女子

更新时间:2025-07-16 10:29  浏览量:1

番外篇:梅影初逢

1

江北城的冬天,冷得能冻裂青石板。十八岁的秦班主,刚接下父亲留下的秦家班不久,肩头沉甸甸的。这晚散戏归家,风雪正紧,他在戏班后巷的屋檐下,发现了一团蜷缩的小小身影。

是个孩子,约莫七八岁,破絮般的单衣裹着瘦骨嶙峋的身子,冻得嘴唇乌紫,只有一双眼睛,黑得发亮,正死死盯着班主肩上搭着的那件刚下戏的、绣着金线蟒纹的戏服下摆。

班主心头一软,蹲下身:“孩子,这么冷的天,怎么不回家?”

小孩瑟缩了一下,没说话,目光依旧粘在那片流光溢彩的戏袍上,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渴望,仿佛那是唯一能驱散寒冷的火种。

班主叹口气,解下自己的厚棉袍,不由分说裹在孩子身上。那孩子猛地一颤,像受惊的小兽,却没有躲开。棉袍带着成年男子的体温和淡淡的油彩、汗水混合的味道,奇异地安抚了他。

“饿了吧?”班主从怀里摸出半块还温热的红豆糕。孩子犹豫片刻,狼吞虎咽起来,噎得直伸脖子。

“跟我走吧。”班主伸出手,掌心宽厚,“戏班里有热汤,有炭火。”

孩子脏兮兮的小手迟疑地搭上那只温暖的大手。班主这才看清,他另一只手里,紧紧攥着一柄破得只剩几根竹骨和一点残破宣纸的扇子。

这便是小五。后来名动江北的秦三爷,此刻只是个无名无姓、不知从何处流浪至此的孤儿。班主收留了他,给他在后台腾了个角落铺上厚厚的稻草。小五像只初来乍到的猫,沉默而警惕,除了吃饭睡觉,大部分时间都缩在那个角落,眼睛却像黏在台上练功的师兄们身上,尤其当有人穿上那身蟒袍时。

2

小五不爱说话,却极有眼力见。后台的师傅们发现,水缸总是满的,散落的刀枪把子会被悄悄归拢整齐,连班主那方视若珍宝的端砚,也总被擦拭得光亮如新。他做得最多的一件事,是偷偷抚摸那件挂在后台最显眼位置的蟒袍,指尖小心翼翼,生怕碰坏了上面的金线。

一次,他实在忍不住,趁无人时,偷偷拿起一杆师兄们练功用的花枪,笨拙地模仿着台上将军的姿态。一个趔趄,枪尖竟划破了蟒袍的下摆!

“嘶啦——”一声轻响,如同惊雷炸在小五耳边。他脸色瞬间惨白,僵在原地,恐惧攥紧了他的心脏。他记得上一个弄坏班主东西的人,被罚跪了整整一夜。

脚步声传来,是班主。小五绝望地闭上眼,等待着雷霆之怒。

预想中的责骂没有落下。一只温暖干燥的大手落在他颤抖的肩上。“吓着了?”班主的声音出乎意料的温和。

小五怯生生地睁开眼,看到班主正蹲在他面前,仔细检查着那道裂口,脸上没有怒容,反而带着一丝探究?

“怕什么?戏服本就是给人穿的,穿久了,练功时,总会坏的。”班主起身,从针线笸箩里拿出针线,“过来,看着。”

小五懵懂地凑近。昏黄的油灯下,班主的手指修长而灵巧,捻着金线,在那道破口处细细穿梭。他没有简单地缝合,而是沿着破损的走势,勾勒出几枝遒劲的梅枝,又用红丝线点缀上点点梅花。原本的破损,竟被巧妙地化为一幅傲雪寒梅图。

“你看,”班主的声音低沉而耐心,“破了,补上便是。补得好了,还能添些新意。这唱戏啊,就跟补衣服一样,台上一分钟,台下十年功。错了不怕,怕的是不敢再上台,不敢去补。”

小五怔怔地看着那朵在裂痕上“绽放”的红梅,又看看班主专注而平静的侧脸。一种前所未有的暖流,冲破了长久以来的恐惧和冰冷,在他小小的胸腔里奔涌。他第一次主动开口,声音细若蚊呐:“师父,我能学吗?”

班主抬头,对上那双亮得惊人的眼睛,笑了:“当然能。不过,得先给你起个名儿。我们这行,讲究个艺名响亮。”他目光扫过小五一直紧攥在手里的破扇子,“这扇子虽破,倒是留了个‘三’字扇骨。你既排行第五,不如就叫‘秦三’?盼你将来,也能在这戏台上,唱出个‘三’生万物的气象来。”

“秦三。”小五,不,现在是小秦三,喃喃念着,用力点头,把那柄破扇子攥得更紧了。他知道,这名字,连同这件被师父亲手“救活”的蟒袍,从此就是他的根了。

3

学戏的日子,枯燥又辛苦。压腿、下腰、吊嗓子,每一项对年幼的秦三都是折磨。他天赋虽高,但起步晚,身体又弱,常常跟不上进度,被师兄们私下嘲笑“小叫花子捡来的便宜货”。每当这时,秦三总是咬着唇,一声不吭,练得更狠。只有回到后台,看到那件挂着、下摆绣着红梅的蟒袍,和师父温和鼓励的眼神,他才能压下满心的委屈。

班主对他格外上心。白天要打理戏班内外事务,应付各路神仙,晚上等大家都歇下,他常点一盏小灯,在后台亲自给秦三“开小灶”。纠正他的身段,示范唱腔的韵味。秦三唱《秦楼雪》里将军初见女子那段时,总不得要领,眼神过于凌厉,少了那惊鸿一瞥的惊艳与柔情。

“小五,”班主私下总爱唤他这个小名,“你想想,那将军在沙场上见惯了刀光血影,乍然在秦楼雪幕中,听到一缕清歌,见到那样一个女子,该是什么心情?不是看到猎物,是看到光。”

他拿起秦三那柄破扇子,轻轻展开残存的扇面,指着上面模糊不清的一点墨痕:“你看这扇上,原来或许画着山水,如今虽残了,可这点墨,是不是像雪夜里远处的一盏孤灯?将军看到的女子,就是他的灯。”

班主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奇异的魔力,穿透了枯燥的唱词和繁复的身段,直抵人心。他模仿着女子的姿态,哼唱起那段清歌,眼神温柔而悠远。昏黄的灯光勾勒着他清俊的侧影,那一刻,他仿佛不再是严厉的师父,而是戏中那个身世飘零却心怀高洁的女子。

秦三呆呆地看着,忽然福至心灵。再开口时,那眼神里的戾气褪去了,多了几分怔忡与探寻,仿佛真的被一束遥远而温暖的光击中。

“好!”班主眼睛一亮,抚掌轻赞,随即又敛了笑容,板起脸,“这句腔,尾音还差半分火候!再来!”

秦三却不怕了。他知道师父眼底藏着笑。他一遍遍练着,直到嗓子发哑。班主默默递上温热的茶水,看着他喝下,又拿起那柄破扇子,用刻刀仔细地修整断裂的扇骨边缘,一点点磨平毛刺。

“师父,”秦三捧着茶碗,看着师父专注的动作,忽然小声问,“要是以后我唱得好了,能一直穿着那件绣着红梅的蟒袍唱吗?”他指了指那件被师父修补过、意义非凡的戏服。

班主手上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看向徒弟。少年眼中是纯粹的向往和小心翼翼的依赖。他放下刻刀,拿起一旁干净的布巾,自然地替秦三擦了擦额角练功渗出的细汗。

“傻小子,”班主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喑哑和一种沉甸甸的承诺,“只要你肯唱,只要师父在,那件蟒袍,永远是你的。这戏台,也永远有你的位置。”他轻轻拍了拍秦三尚显单薄的肩头,目光越过他,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,语气坚定,“秦家班,就是咱们的根。只要根在,戏,就散不了。”

昏黄的灯光将师徒俩的身影投在斑驳的墙壁上,交叠在一起,温暖而安稳。秦三握紧了手中那柄被师父修整过的破扇子,扇柄上,“秦三”二字似乎也随着师父的话语,在他心底刻下了更深的印记。窗外寒风依旧呼啸,但这小小的后台一隅,却仿佛隔绝了所有的寒冷与飘摇。他隐隐知道,未来的路或许漫长崎岖,但此刻师父掌心的温度,和那件承载着“破而后立”寓意的蟒袍,已为他心中那簇名为“秦三爷”的火种,添上了最初、也最坚韧的一把薪柴。

场馆介绍
北京正乙祠戏楼,原为明代古寺,清康熙六年(公元1667年)成为商人聚会祀神的场所,至清康熙四十九年(公元1710年),正乙祠正式成为行会会馆,内建戏楼,全部重建工程约于公元1712年落成,至今,正乙祠戏楼已历294年... ... 更多介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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